做了个浅浅的梦,梦见自己在泥泞中,狼狈不堪的爬行,
爬了满久的,
有一刹那,不知怎的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是梦吧,那就试试看站起来,
奇怪如果不知道是梦,就会很宿命的一直爬,一直苦恼,一直感觉无助。
是梦吧,站起来了,
反正是场梦,不如飞起来吧,
却飞不起来,
心情毕竟是沉重的。
昨晚我老是跟同一个男孩子跳舞,
他大概十一、二岁吧,
年多两年前发生一场严重车祸,他的头被铁皮割开,
脑子被铲掉了一些,
经过非常非常艰辛的抢救以及过后痛苦的复健过程,
他奇迹般存活,而且可以自由活动,
但是他整个人很慢,而且动作有些痉挛。
当时开车的父亲,只受轻伤,但是父亲的心,却几乎伤重而死啊。
舞会上,我们都看得出小男孩喜欢一个帅气的小女生,
他老是去拍她肩膀,嗫嚅着,想跟她跳舞,
小女生觉得很丢脸吧大概,被一个走路东歪西倒的男孩子喜欢上......
没有给他好脸色。
男孩的父亲跟我们同台吃饭,
我不断不断吸收他的愧疚和眼泪,他没有流出来的眼泪,都流到我这里来了。
终于我忍不住,
跑到舞池中,跟孤独站在那里自己跳舞的男孩子说,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他的眼睛,久不久就在人群中寻找小女生。
他的父亲的眼睛,就一直痛苦的盯着他看。
后来我是感觉到男孩子真的很没有兴趣跟一个老阿姨跳舞,
才回到马修和那个父亲身边,自己傻笑说,他不要我呢。
马修也笑: 人家要年轻女生啦。
那个父亲也笑笑。
下午的时候,一凡被撞倒受伤,本来我并没有那么内疚,
舞会开始不久,我们都累了,一凡已经沉沉睡了,我们提早回家,
回到家,内疚感排山倒海而来,眼泪怎么都流不完。
那个父亲的感受那么剧烈,所以他需要隔离自己的感受啊,否则怎么活得下去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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