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y 10, 2012

重生

先自首,因为不希望接下来写的每个字都酸溜溜的。
我有不满安妈妈不肯帮忙我们看顾一下孩子。
讲完。

星期三上午,安妈妈来了,
提起晚上我要去看能剧的事,
计划是这样,马修带着孩子晃荡到我散场出来为止。
安妈妈说 n'importe quoi,
意思是废话。
然后建议马修只载我进城就好,不必在城里呆着,
十点半的时候,
她会进城去载我回来。
马修不赞成。
当时我脑海中有个声音‘ 邀请她一起去看 ’,
(拜托,不是幻听啦,人家这个是很美丽的 the little voice speaking from the heart, ok?)
马上提出,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日本能剧吗?
安妈妈一愕,随即爽快应承,好,我们一起去。

我的小小不满是在她走了以后跑出来的:
谁真的很喜欢跟你一起呢? 我最想跟我老公一起。
哎,如果你可以帮我们看一下小孩,让我和老公去看剧就好了。

就闷闷的不满了一阵子,这心情过去了。

我和安妈妈进城,找到了那个仿造十二世纪严岛神社的能舞台,
十二万分幸运的在门口凭空出现一个太小的泊车位,
小到刚刚好放得进安妈妈后来买的老爷小车。
安妈妈决定请我看,不要我出钱。

我见到了我的朋友,见到了一个可爱的26岁马来西亚女生,
我们体验了一场精采的表演。

散场后安妈妈很激动,拼命谢谢我。

第二天一大早,安妈妈打电话给马修,再一次谢谢我的邀请,
她说她感觉自己仿佛重生。

电光石火间,我突然感觉自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她感觉自己仿佛重生。


我不再于心中替她说的每一句话上色。

在来回的车程中,
因为现在我听得懂法语了,她可以顺畅的和我说话,
这几十年来,她只跟好友帕德丽莎进城看过一部电影,
以及到另一个小镇看过两部电影,
再也没有单独,或跟任何人,一起看过电影、歌剧,有的没的。
艾力克永远在反对她,
帕德丽莎永远在告诉她,这个不对那个不好。
包括这次看能剧,
帕德丽莎也以专家的口吻说了,
你不应该去,这种能剧非常沉闷,不知所谓。

安妈妈跨出了一步~~~~她反抗帕德丽莎了。

我感知到的安妈妈的重生感,
是她突然有点意识到,
原来她是一个有自由意志的独立个体。

只有经过的人能够体会,这是多么强大,强大到在表达上令人感觉无助的改变。

我几乎要哭了。

2 comments:

  1. 啊~~!everything happen for a rea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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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是这样的吗
    原来自己认为很不知所谓的感觉
    其实是应该被认可的,some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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