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ugust 3, 2012

fuck the phone

我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对电话的恐惧。

以前我都用 " 不喜欢电话 " 来理解自己的行为反应,
然后比较熟悉的朋友就接受为 " 反正她都是怪怪的,不喜欢电话也不奇怪",
不熟的人call我从来没人接,就觉得......
老实说我想象不到人家会有什么感觉,
总之最后必定从不熟变更不熟,回到比陌生更陌生而且寒冷的地方。

半辈子我都在奇怪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礼貌。
对那些总是立刻回电,立刻回邮,
电话一响就接,没事还打电话找人聊天的人,
我永远一头雾水,一点都不能理解他们是怎么回事。

除了电话恐惧,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现象,也非常困扰我,
我怕跟人打招呼。
到现在都还有一些。

年轻时走在街上,远远的看见半生不熟的同事或朋友,心跳立刻加快,
脸颊感觉冷冷的,脑袋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好倒楣,
大家碰面的话,不就打个招呼随便哈啦两句吗?
有什么难的?
难,难如登天。
我一定闪。
绕道,
身边有伴的话,马上胡乱找个话题跟同伴热烈讨论,假装专心望着同伴的脸,
总之一点都不要望那个方向。
通常别人会以为我真的没注意到他们,或他们也没看到我,
避过一劫,
或是隔天上班,跟我说哎呀昨天在那里那里看到你,不过你没有看到我;
或是有比较敏感的人,感应到我的不情愿,
双方都扭着头擦身而过的时候,那气氛总是深深的,冰冰的,冻结我的内心深处。
又或者有那天生热情的人,神经大条,
隔很远就喊了,阿练 ! 阿练 !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
~~你也在这里啊,走街啊,吃饭啊,
眼神无法集中,气氛尴尴尬尬 ,
~~再见。

不是碰到仇人或自己讨厌的人才会这样,
跟碰到谁其实没有直接关系,
关系我的心理状态。

在我还是唐多加的时候,这情况最严重。

我还记得那时我发现自己在街上碰到阿胡彭佩瑜的时候是不害怕的,
相反的还有一种喜悦感,很乐意跟她打招呼,
还特地写了一篇文章,直接说我很喜欢彭佩瑜。

天晓得以前我的工作,竟然是个记者。
每一天我需要打的电话不少,
每一天我的恐惧不少,
有时我会到厕所去呕吐。

一直不理解自己的许多恐惧,
我很瞧不起自己。

我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电话问题,
直到今天早上,
我问加爱: 你对电话恐惧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吗?
这个问题寓意着," 我 " 对电话恐惧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我很难受。

I feel like a fucking loser。
and this is only the 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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