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的前老板娘是个心理学家,
心理学家这顶帽子很大,大到我一见她,只见帽子,完全看不到人,
遑论看到她灵魂的美。
心理学家命叫西西儿。
西西儿跟安妈妈见过一面,安妈妈吓到,
问我,怎么这个心理学家整个人那么 fragile?
那也是我一路以来对西西儿的看法,
她好像骨瓷娃娃那么脆弱,容易惊跳,容易不安,
她心里好像完全没有力量。
而且最令我们这些非心理学家不解的,
是她一有机会,就跟马修或我诉苦,
重复的诉说,重复的诉说,完全没有出路似的在诉说。
我不止怀疑她的专业,我甚至怀疑她身为一个人,真正存活的可能。
最近一次见面,
西西儿基本上还是那个样子,
但毫无预警的,我对她的感觉,原来已经改变。
我觉得她诚实,惊人的诚实,惊人的勇敢的诚实。
她的心理学家帽子并没有把她从头顶套到脚趾尾,
她一方面是那个可以在巴黎办讲座, 可以出书教人如何战胜恐惧,
有自己的诊所的心理学家,
一方面她很真实的做她自己,
就是那个像骨瓷娃娃一般脆弱,容易惊跳,容易不安的自己,
她 一 点 都 没有 尝试 掩饰
我们对她的疑惑,她必定感受得到,
但是她完全不动摇。
她完全不动摇 的 做 她自己。
我吓到。
这个心理学家,整个人怎么那么强大 !!
而且 关于重复的向马修和我诉苦这件事,
你以为她见了安妈妈也不断诉苦吗?
不,她沉默的聆听安妈妈诉苦。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